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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托尼做了噩梦，一次他没有

希望大家520&521开心。

感谢每一个给我点喜欢推荐和给我评论的GN。

1.

托尼正在做噩梦。

梦里他躺在海底，周围又冷又黑，甚至还有逼真的窒息感。托尼知道自己在做梦仅仅是因为他记得自己不久之前才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

但是这对于他的感受一点帮助也没有。

海水整个包裹着他，挤压着他，托尼眼睁睁地看向水面的方向，光大概被阻截在某一层了。

孤独，恐惧，还有大量的关于放弃与否的内心挣扎。

时间越长，敌人就越占上风。

托尼越来越觉得不能呼吸，这也足以证明这是一个梦了，他想，如果是真实的话，在水里本就不能呼吸，但是孤独和恐惧就在他的大脑中跳舞，搅得脑子一团糟，这很真实，他没法摆脱这个。

他就这样沉在海底，可能在他死亡以后会被鱼类分食，或者不等到他死亡。

他闭上眼睛。

 

托尼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雪地里。

我醒着？就在雪地？还是说这是另一个梦？

托尼哆嗦着想，有人吗？

连他的战衣都不在。

伟大的天才托尼·史塔克，即将死在一片风雪荒原上，没有人知晓，甚至可能尸体都不会被找到。托尼发现自己几乎已经开始习惯这种孤独了。

没有光，没有温暖，没有人，没有甜甜圈，只有一望无际的风雪。

托尼抹了一把脸，他的手已经没什么知觉了，脸也同样没有。

接着贾维斯叫醒了他。

谢天谢地我还躺在床上。托尼想。

 

“你昨晚没睡？”布鲁斯走进实验室的时候看见托尼已经在那里了，还带着黑眼圈。

“睡了，然后被一些灵感惊醒了，在这里度过后半夜。”

“你看上去很疲惫……”

“我？不，我很好，更早之前我熬过更久的，我只是需要咖啡……”托尼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周围，“哦，该死，我的咖啡呢？”

“托尼？”

托尼抬头看向布鲁斯：“什么？”

“你真的还好吗？”

“我总是很好。”托尼看了看周围，然后说：“有杯咖啡也许能更好。”

冷汗已经干了，他后半夜呆在实验室里，浏览很多的信息，试图用这些把那该死的孤独和恐惧挤出去。

只不过没能太成功，直到博士走进来。

托尼喝了一口热咖啡，感觉那些情绪暂时消停了，布鲁斯在查看实验数据，托尼透过屏幕看着他。

好博士似乎对于人的情感的捕捉非常在行。

“怎么了？”布鲁斯察觉到视线之后抬头。

“不，”托尼立刻移开了视线，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咖啡，然后说：“谢谢。”

“不用谢。”布鲁斯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2.

又一个噩梦，距离上个噩梦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齐塔瑞之战在梦中重新上演，托尼一路追着那枚核弹，感谢他的动力装置在梦中也这么给力。

他抱着核弹冲进了传送门。

但是这一次他没来得及回去。

在他快跌落回去的时候，传送门关上了，就差那么一点。

他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断绝了与熟悉的人的任何联系。好吧，那次跌回地面也是就差一点，托尼在黑暗中想。

好像托尼·史塔克的人生就是不断地被推到一个边界上，不是跌落到一边，就是跌落到另一边，这个另一边大概是指死亡。

当他没有走上边界的时候，他的身边有一些人，但是等他真正站在边界上的时候，所有的光，所有的声音，就都消失了，他总得一个人。

有时候有人能拉他一把，但是更多的他不得不自己去面对。

好吧，什么时候我也开始思考哲学了？

托尼开始试图掰自己的面具。

虽然直接暴露在宇宙中自己大概活不了，但是看看也许不错呢。

托尼在心里跟自己说话，也许他已经把这些话说出来了，但反正也是说给自己听。

他讲话转移注意力，最大程度地忽视角落里虎视眈眈的恐惧。

 

一杯热咖啡放在托尼手边。

“新点子又叫醒你了？”布鲁斯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靠着桌子问。

“当然。”托尼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低着头沉默。

“嘿，你真的……”

“我做了个梦，”托尼打断了布鲁斯的话，“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回到了齐塔瑞之战，然后我留在了宇宙里。”

“……真是个噩梦。”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有时候我也梦到过去的事情，它们以另一种方式结束，那好像也意味着我的结束。”布鲁斯把咖啡放在一边，手撑着桌子，他停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那些梦很真实，带来的感受也很真实，不像完全不真实的那些，比如说我突然变成了一只兔子之类的。”

“你梦到自己变成兔子？”

“啊，是的，还坐在一团棉花糖上面，非常糟糕。”

托尼忍不住为这个画面笑了起来，布鲁斯也跟着笑了，他低着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3.

噩梦，又来。

一次复仇者们的战斗，当战斗结束的时候，托尼伤痕累累地站在那里，穿着他的铠甲，面前是他的队友们。

其他的复仇者们，他们受了重伤，已经死去。

托尼感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巨大的情绪几乎击穿他。

索尔的锤子落在了一旁，史蒂夫的盾碎裂成了两块。

还有那个绿色的大个子，趴在地上，背上插着巨大的矛。

他的一只眼睛看向他。

不，不，不。

史蒂夫对他说：“你本来能救我们的。你为什么没再努力一点？”

为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个巨大的锤子敲击了他的大脑，让他的半边脑袋都开始感到疼痛。

他甚至无法克制自己的泪水。

 

“托尼？”

“……”

“你看上去不太好。”

“我很好，我，我只是很好。”托尼坐在椅子上，努力消化那个梦带来的杂乱的情感。

“又一个噩梦？”布鲁斯拉了一个椅子坐在他面前。

托尼抬头看着布鲁斯，他的眼睛和梦里大个子的眼睛重叠在一起。

“托尼？”布鲁斯冲他挥挥手。

托尼回过神来，坐直了，然后又放松下去。

“是的。”

“齐塔瑞之战？”

“我梦到你们都死了，是我的错。”

“托尼，我们还活着，刚刚克林特还说那些饼干不给你留了，而且就算我们死了，”布鲁斯摇了摇头，“也不会是你的错。”

“梦里面的史蒂夫问我为什么没再努力一点，我本来可以救你们的。”

“哦，队长他不会这么问的，”布鲁斯看着地上的某一点，“我们选择了战斗，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选择去的，如果死了，那也不是你的错。更何况，托尼，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托尼抬起头看向布鲁斯，他正在试图克制噩梦带来的泪水。

布鲁斯给了他一个拥抱，托尼把头搁在布鲁斯的肩膀上，想起来一件事。

“克林特吃完了我的曲奇饼干？”

“我想是的。”

“哦，该死。”

布鲁斯笑着轻轻拍了两下托尼的背，不是用那种哄小孩的方式，而是更温暖的，更能有效消解噩梦带来的那些东西的。

 

4.

这次托尼一开始没有识破梦境。

他全副武装站在一个飞机场里，不止他一个人，他身边站着罗迪、娜塔莎、幻视还有彼得，还有一个一身黑的家伙，他们在跟史蒂夫对峙，史蒂夫身边站着克林特、萨姆、红女巫和冬兵，还有一个带着面罩穿着红色和银色搭配的家伙。

发生什么了？

托尼想。

紧接着他们就在机场里打起来了，弄坏了很多机场设施，那个红银装的家伙变得很大。

布鲁斯去哪儿了？

这看起来像是复仇者之间的战斗但是布鲁斯不在，索尔也不在，还多出来了几个人。而且说真的，托尼一点都不想跟自己的队友打架。

因为那绝对是灾难性的。

但是他们还是打了，托尼意识到自己不太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眼睁睁地看着罗迪从空中掉下来，他没能赶上接住。

上帝啊他没能接住罗迪。

梦境在继续。

这个梦又长又难熬，看上去有一半的人离开了这个团队。

西伯利亚的风雪在他身上盖了薄薄的一层，似乎他总是难逃这种身边的人离开的厄运。

所以索尔回神域了？

所以布鲁斯早就离开了？

是他的错吗？是他能够做得更好而没去做吗？

托尼在梦中伤痕累累地躺着。

 

“早上好，托尼。”

“早上好。”

“我从厨房拿了一点克林特弄的早餐，还有咖啡。”

布鲁斯把东西放在桌上，托尼没有反应，看上去在发呆。

“托尼，吃点东西？”

“啊？哦，好的，这谁弄的？史蒂夫？”

“是克林特，”布鲁斯看着托尼，“怎么了？”

托尼转过身，正对着布鲁斯：“一个，梦，噩梦而已，我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

布鲁斯站在那里，手里捏着眼镜腿，低着头等托尼继续往下说。

“我梦见，我们打起来了，然后复仇者分成了两派，我们打起来了，打得很惨，”罗迪都需要靠义肢行走了，“然后，史蒂夫带着他那一队人离开了。我……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个梦看起来还蛮真实的。”

托尼说着，他低着头，手揣在兜里。

“我在吗？”

“不，你和索尔都不在。”

“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布鲁斯用柔和的嗓音说道，“昨天我们才过完电影之夜，看上去没有一拍两散的迹象。”

“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托尼抬头看着布鲁斯的眼睛。

布鲁斯也看着他的眼睛：“我不会离开你的，托尼，即使我离开，那大概也是暂时的。”

“那你一定得给我带特别礼物了。”

“当然。”

托尼向前走了半步，然后吻住布鲁斯，他意识到他无法拒绝这个，在那些操蛋的噩梦之后。

 

+1

托尼这次没有做噩梦。

他知道布鲁斯就躺在他旁边，赤身裸体，安静地入睡，在那之前他们吃了很棒的一餐，洗了个澡，还来了一发，那可相当棒。

他们早就该这样了，托尼相信布鲁斯不会在这里梦到那些不怎么美好的过去。

这次托尼梦到了一团巨大的棉花糖，天空上还有一面镜子，他抬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兔子，好吧，棉花糖上还有一只兔子。

那肯定是布鲁斯。

Fin.